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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70、毀了自己(3月4日更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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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風垂下眸子:“雪,此時我願意相信你;只是,大人的安危半點都容不得失手。你對松浦晴枝有情,縱然也有恨,但是只要動手時哪怕一絲一毫的遲疑,便也可能徹底斷送良機,斷送了大人的大業!繽”

月光穿過林葉,罩在息風面上,宛如寒霜。

和藏花相比,息風更有大局觀,顯得沒那麽陰狠。可是此時此刻看上去,他的氣度分明與司夜染如出一轍。

“便如蘭公子,雖然與大人有不共戴天的深仇,卻也因為一個‘情’字蒙蔽了雙眼,非但再殺不了大人,反而全心全意替大人著想。”

息風調眸望向煮雪:“雖則你我站在大人立場上,自然樂見蘭公子如此;可是於松浦晴枝和你的事上,咱們卻又是全然相反的視角。雪,你自以為比之蘭公子又如何?”

煮雪羞惱揮拳:“……我自以為,在這件事上我興許能比得過蘭公子去!”

息風依舊不肯點頭:“此時大人不在,萬事全權由我負責。雪你也需聽我號令。就按我先前說的辦:你下山後將他引向背人處,我來動手。”

又羞又憤,淚水奪眶而出。煮雪死死攥緊指尖:“風,不管我怎麽說,你總歸我不信我能揮劍斬情,是不是?”

息風卻面色淡然,朝山下走去:“走吧。上來的時辰不短了,若再耽擱,怕他終要生疑。”

息風堅定走去,煮雪忽然喚停他坼。

她的嗓音聽起來已然平靜下來,難得地還生出幾縷溫柔。

“風,我有幾句話問你。說完了,再走不遲。”

息風便不由得停步回眸望來:“好,你說。”

煮雪蓮步姍姍走到息風面前來,仰頭端詳他陽剛面容:“風,你的年紀也不小了,怎麽還不成家?甚至從來都沒聽過你喜歡過哪個女子……怎麽,身在靈濟宮,跟在大人身邊久了,難道你也將自己當成宦官了?”

息風蹙眉:“大人身邊個個都是情種,無論是大人自己、花,雪你,甚至還有月……或者說追隨大人的這些人,哪個不是至情至性、重情重義的,才會舍死忘生追隨老主人一脈這麽多年?”

“可是情深義重有時候卻未必是好事。”息風擡眼望向煮雪:“便如眼前此時的情勢。所以大人身邊總該有個不為情所擾的人,才能幫大人在關鍵時刻保持冷靜。我息風不才,願意承擔這個角色。”

“更何況大人大業未成,我又如何家為?倘若大人大業未成,我就算娶妻生子,也只是拖累人家罷了。我不想叫人家如同當年靖難之役後的慘狀一般,滅門、連坐、發配……我息風發願終生不娶,除非大人大業成就。”

煮雪卻反倒笑了:“可是風你在我眼裏,冷的也只是在面上。你也就能嚇退不了解你的人。只需與你相處日久,便會知你實則外冷內熱。”

息風隱約察覺不對,便蹙眉道:“你攔住我,就為了說這個?”

煮雪一笑嫣然:“可是我卻不忍看你這般孤單一世呢。”

息風忽覺鼻息間隱有異香來,他發覺也已晚了。眼前漸漸模糊,知覺四肢沈重。

息風怒喝:“雪,你給我使了迷香!”

“沒錯。”煮雪從身後抽出手來,將掌心的絹帕在息風眼前又晃了晃。

息風大怒:“因為是你,我對你未曾設防,這才會著了你的道!煮雪,你究竟想幹什麽?”

息風的定力叫煮雪也驚嘆。若是換了旁人,此時早已癱軟下去,而息風依舊能維持風度不改,還能吼出聲來。

煮雪緩緩收了笑意,靜靜凝望息風的眼睛。

“風,你方才說的都不錯。我是恨松浦晴枝,可是我也的確對他有情。若想殺他,情便不是好東西,會擾亂了我的心神。所以我若要完成此事,若想全心全意護住大人,我就得先毀了我自己對他的情。”

煮雪說著,手指靈活地解開息風褲帶。

息風四肢已然麻痹,唯有死死支撐住神智,卻已無力抵擋。他只有驚怒低吼:“你要做什麽!”

煮雪眼中緩緩蕩起淚光:“我要毀了我對他的情,息風,你幫我。”

褲帶已開,煮雪猶豫了一刻,便已然伸手入內……息風登時面上一僵,接下來陌生的紅暈無法自制地爬升而起,罩滿他面頰。

煮雪緩緩加快掌心動作,緩緩——閉上了眼睛。

待得息風千萬不情願之下卻還是在她掌心膨大到了極致時,她毅然坐了下去——異樣的痛楚與脹滿感,叫她緩緩落下淚來。

六月的杭州,本是暑氣熏暖,可是她的眼前卻一顆一顆,下起了雪。

她緊咬牙關,生澀地纏緊息風,努力搖曳。

可是她的眼前,那一片瑩瑩白雪之上,那個身穿華貴狩衣的少年,卻一雙清泉樣的眸子緊緊盯著她,一動都未曾動。

直到身子下的息風終於按捺不住,悶哼著連串顫抖,她才默然起身,束好了腰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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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過程極快,她再起身時便已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她。

息風滿面羞憤地狠狠瞪著她。

她卻平靜地俯身子下去,替息風收拾好衣帶。

她回望他憤恨的目光,淡淡道:“風,我知道你恨我。可是今晚,你是幫我,更是為了大人的大業。我唯有這樣做,才能徹底毀了我對他的情。而你又恰好並無所愛,我便也不至於虧欠旁人。”

“風,請你今晚過後便忘了今晚,也請,忘了這一切。”

她說完便起身,頭也不回離去。

息風攢起渾身僅存的氣力,低低喊道:“雪,別做傻事!”

可是她的身影卻轉瞬便已被夜色吞沒,回答他的只有海風吹動林業,颯,颯。仿佛是誰在這暗夜裏,壓抑地哭。

這日裏,在清寧宮陪伴完了太後,吉祥拜別而去,在宮外卻被僖嬪叫住。

吉祥盈盈一拜:“不知娘娘有何吩咐?”

僖嬪親親熱熱拉著吉祥的手:“前些日子我宮裏出了些不開心的事,本宮便葉兒有日子沒與你說話兒。本宮沒想到,自己宮裏竟然出了二心的奴才,還曾經是我身邊最得用的,我什麽體己的話兒都對她講說過,我將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……”

僖嬪是在說江瀠,吉祥沒辦法裝作不知道。只得垂頭道:“江瀠姐姐自尋了短見,奴婢也聽說了。宮正司女官大人也特地以此為例,告誡奴婢等所有宮女,在宮中自戕乃是大罪,自己死了不足惜,卻還要連累家裏父兄,一同發配邊關戴罪。”

“可不。”僖嬪說了灑了幾滴淚:“本宮總是百思不得其解,究竟有哪裏虧待了她。”

僖嬪眼淚幹了,才幽幽望吉祥:“倒是聽說江瀠被送到安樂堂那日,你還去拜祭過。吉祥,怎地本宮倒是從未聽說,你與她有交往。”

吉祥心下狠狠一震,知道這怕是安樂堂的房官有人將此事告知了僖嬪。而僖嬪此時已然對她生了疑心。

吉祥便連忙跪倒:“僖嬪娘娘恕罪,奴婢實是出於無心!奴婢並不知江瀠是背叛過娘娘,本來該死;當日奴婢只以為江瀠是想不開才尋了短見。便想著好歹曾在娘娘宮裏見過幾面,說過幾句話,便總該求送一送,以盡人情。”

僖嬪便笑了:“本宮還記著你從前與貴妃娘娘身邊的梅影起過好大一宗恩怨。於是今日便忍不住問問你:你猜江瀠實際上是死在了誰的手上?”

吉祥對此原本心知肚明,卻只是裝傻:“還求娘娘示下。”

僖嬪緩緩擡起頭來,遙望翠色深濃的樹梢:“也不知怎麽那麽巧,竟也是梅影呢。梅影竟揣了叵測之心,暗中買通江瀠,監視本宮一舉一動。”

吉祥故作驚聲。

僖嬪垂眸望來:“如此說來,本宮與吉祥你,倒是都有了同一個敵人。”

吉祥一顫。

僖嬪含笑望來:“吉祥,你知道本宮為何會喜歡你麽?那是因為你與本宮相像。咱們雖然一個是主,一個是奴,卻有著相似的經歷:你我同是出身卑微,在這宮裏最是被人看不起;可是咱們也同樣都有一顆不服輸的心,都想著拼盡自己這一身,在這宮裏打熬出自己的一片天。”

吉祥忙道:“奴婢不敢!”



【稍後第二更~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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